在舉家搬離祁連山保護區核心區4個多月后，甘肅省張掖市肅南裕固族自治縣牧民秦萬龍以護林員的新身份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大山。

這是位于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核心區的肅南裕固族自治縣馬蹄藏族鄉正南溝村搬遷后的景象。新華社記者 范培珅 攝

在肅南縣西水自然資源監管站正南溝生態管護點，秦萬龍每天的主要工作任務是巡山、記錄，還有防火。秦萬龍告訴記者，自己正在學習、適應新的工作。

甘肅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近6成區域在肅南縣境內，秦萬龍家所在的位置是保護區核心區。根據自然保護區條例，核心區禁止任何人進入。經過專家反復考察評估后，去年11月，秦萬龍和家人戀戀不舍地搬出了生活多年的大山。

“舍不得也得搬”，秦萬龍望著管護點對面的一片空地，用手擦了下眼睛。那里是他曾經的住所，如今平整的土地上已冒出零星小草，正逐漸和周邊郁郁蔥蔥的植被融為一體。“離開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作為世居于此的農牧民，秦萬龍比旁人更懂得保護祁連山生態的重要性。

到去年底，祁連山保護區肅南段149戶484名農牧民已全部從核心區遷出。在當地政府的協助下，農牧民拆除了核心區內自家的房屋、棚圈，只待天氣轉暖后平整土地，恢復植被。

秦萬龍一家現在居住在張掖市的一處小區里，兩個孩子在附近學校讀書，妻子負責照顧老人和孩子。“房子七八年前就買下了”，秦萬龍說，為了方便孩子上學，他早早在城里置辦了房產，夫妻二人則輪流在山里放牧。

在肅南裕固族自治縣西水自然資源監管站正南溝生態管護點，秦萬龍走出管護點大門。新華社記者 范培珅 攝

“城里到底還是方便些”，秦萬龍說，孩子們終究要從大山里走出去接受教育，但自己離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祁連山，秦萬龍總覺得“舍不下”。因此，秦萬龍又重回大山，與祁連山草木為伴。

在肅南，還有148名農牧民和秦萬龍一樣，當起了護林員，從自然的索取者變為守護者。為確保農牧民搬出后，收入有保障、有事做，當地在149戶搬遷農牧民家庭中，每戶選聘1名家庭成員為護林員，每人每年發放管護勞務費3萬元。

搬遷前，秦萬龍最擔心今后的生活來源?，F在，除了自己當護林員的3萬元固定收入，家里2600多畝核心區草場全部退出，禁牧補助款一年6萬多元，每年穩定收入近10萬元。“過去放牧時，牛羊價格得看年景，收入不穩定”，秦萬龍說，算起來，眼下收入不比放牧時少。

在肅南裕固族自治縣白銀蒙古族鄉東牛毛村，從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核心區搬遷而來的蘭永花在給小羊喂奶。新華社記者 范培珅 攝

在房屋拆除前，肅南縣聘請第三方機構對搬遷戶的房屋、棚圈、水窖等生活設施測量登記、評估復核，秦萬龍家共拿到各類安置補償款49萬余元。

肅南縣縣長白勇表示，下一步政府將對搬遷拆除區域實施生態治理，通過土地平整、人工種草種樹、圍欄封育、自然恢復等措施，促進搬遷拆除區生態與周邊環境相協調。

“對搬遷農牧民，政府也將持續開展轉產就業扶持，通過開展技能培訓、組織勞務輸轉，培育舍飼養殖大戶、畜產品加工企業，推動農牧民轉產轉型、增收致富。”白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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